贤良都藏了起来,而奸臣当道,您听不到正确的意见,这是第三件可忧虑的事情;您整天花天酒地,女乐俳优,充斥宫掖,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这是第四件可忧虑的事情。危机四伏,已是危险之至!”
齐宣王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发问的,没想到无盐说出这样一番道理,一时之间目瞪口呆,过了良久才虔敬地说道:“得聆教言,犹如暮鼓晨钟,如果我今后还有一点点进步,皆君所赐。”
接着即刻下令拆除渐台,罢去女乐,斥退谄佞,摒弃浮华,然后励精图治。后来,在田忌、孙膑等大将的辅佐下,齐国成为实力最强的“千乘之国”,临淄成了战国时期的文化中心。
无盐虽然外貌丑陋,但表现出来的学识修养和眼光见识却高于常人,齐宣王被她所折服,立她为后。
四大丑女之宿瘤
如果说无盐还在典籍中留下了一个“钟离春”的名字,另一个生长在齐国都城郊外的丑女宿瘤虽然见于刘向的《列女传。齐宿瘤女》,但其真实姓名却没有流传下来。
宿瘤者,是指她的脖子上长了一个永远去不掉的大瘤子。宿瘤世居临淄东郊,是一个勤劳能干的采桑女孩子,但因为长相丑陋,所以到了适婚年龄,依然无人问津。宿瘤倒是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依然我行我素。
本来她可能就在曲高和寡的孤寂中结束一生,但是命运让她遇到了齐愍王。齐愍王是齐宣王的儿子。父子两人都遇到了丑女,是巧合也可能是优良传统。
宿瘤与齐愍王的相遇也有些戏剧性。有一次,齐愍王出游,前呼后拥好不气派,途中男女老幼都跑来观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唯有宿瘤女继续在路旁采桑,对齐愍王的出巡视若无睹。
宿瘤女的矜持傲慢,大大刺伤了齐愍王的自尊心。他派人前去诘问,宿瘤女的解释更出人意料:“妾承父母之命采桑,其他则不曾在意。”
一个乡野女子竟然不慕荣华富贵,这使得齐愍王大感兴趣,认为是不可多得的贤淑女子,当即下令空出后面车辆,准备载她回宫。
不料宿瘤女心平气和地说:“大王不弃,私心窃喜,然未禀明父母,即是私奔,大王若不能以礼相求,则虽死不能相从。”难得齐愍王竟完全尊重她的意愿,果然非常正规地择吉日备礼来迎。按理宿瘤女应该沐浴更衣,盛装打扮才是,然而她却依然布衣荆钗,随使者登车而去。
穿金戴银、花枝招展的齐国后宫佳丽见大王以礼迎娶的“圣女”,竟是一个邋邋遢遢的村妇,不由得掩口而笑,等见到她颈项间竟还有一个大瘤摇摇晃晃,更加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对此齐愍王厉声怒斥:“貌美不如德美,涂脂抹粉何如素面自然,而锦绣其外,败絮其中又有何益?”
宿瘤女接过齐愍王的话说:“过去尧舜桀纣都是天子,尧舜以仁义为本,安于俭朴,茅茨不剪,采椽不断;后宫后妃,衣不重彩,食不重味,千载以下,而为人津津乐道,称颂不衰。
桀纣以奢华为务,习为苛酷,酒池肉林,穷奢极欲;后宫蹈罗绮,弄珠玉,笙歌不歇,纸醉金迷,结果身死国亡,为天下所笑,视为暴君。妇人女子贵能相夫教子,守贞不二,又何必虚伪矫饰以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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