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知道他此言不虚,强笑道:“陵哥哥可不是凡夫俗子,再说我不是也骑过吗?”
霍曜瞪她一眼:“那是我抱着你!”
云歌耍赖,“那三哥就再跟马兄商量一下,陵哥哥脾气好得狠,一定会和它成为好朋友的。”
霍曜悠然道:“好,汗血马就在那边草原上散步,你尽管去牵,若不被踢死,我就送给你又何妨?”
这话却不是对云歌说的,云歌回头,见刘弗陵站在她身后,听得此言,微微一笑,举步而去。
云歌惊叫:“陵哥哥,不行!”连忙赶过去,她何尝不知道汗血马的厉害,本是想撒娇让三哥帮忙,御使它听命刘弗陵的,不想三哥公私分明,丝毫不肯让步。
白马低头仔细的吃着青碧的嫩草,感觉到外人靠近也只是随意抬首一瞥。那股傲视天下的淡漠,倒与主人十分相似,刘弗陵不禁一叹,这马宛若天河游龙,神骏绝伦,乘者望断天涯归路,难怪父皇不惜发兵十万攻打大宛,劳民伤财也要获得,贵为天子,却知道中原永远不可能产出这等骏马,确实很难忍受。
一边想着,轻轻击掌,从正面漫步走近。白马仿佛没在意他,实际上全身都已警惕起来,若是他距离近三步之内,便会遭到雷霆一击。
云歌紧张的抓紧了三哥的手,霍曜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心头想着,云歌儿毕竟离家多年,也不好太扫她的兴,自己还是出手相救,不让汗血马要这小子的命就是了,不过踢断几根骨头在所难免。
刘弗陵既不戒备,也无惊惧,只是一如既往的神情淡然,就像书房中看书的同时顺便移了一下案前的玉马,正距离三步之遥时,刘弗陵嘴唇微动,虽然云歌听不清什么声音,却令正蕴势待发的汗血马蓦然停了下来,转首望向他。
刘弗陵微笑着,俯在马耳上,轻声说着什么。汗血马喷了两下鼻子,甩了甩马尾,云歌也感觉到,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仿佛汗血马所面对的,只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
霍曜突然一声冷笑:“原来他懂马语?”
云歌从没见刘弗陵骑过马,自然也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嘴上还强硬,“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三哥,可不许抵赖。”
这时刘弗陵已腾身上马,汗血马清嘶一声,声遏行云,远山层峦若为呼应,飞腾四蹄的瞬间,刘弗陵只觉如在云中漫步,奔雷掣电皆抛于身后,这一番纵驰非但快极,而且异常平稳,清爽的青草气息充盈胸襟,让人只觉山河之阔朗,激荡乾坤之志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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