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离开。
过了半个多月,马力在方山办画展,据说这几年的作品都在里面。我们一群人去捧场,面对一堆抽象画大眼瞪小眼。马力指着一副花花绿绿的说:这副,我画了我们所有人,叫做朋友。
我们仔细瞧瞧,大圏套小圈,斜插八百根线条,五颜六色。
我震惊地说,线索紊乱,很难看出谁是谁呀。
大家面面相觑,一哄而散。马力愤怒地说,呸。
只有小玉站在画前,兴奋地说,我在哪里?
马力说,你猜。
小玉掏出手机,百度着“当代艺术鉴赏”、“抽象画的解析”,站那研究了一个下午。
又过半个多月,马力颤抖看找我们,说,“大家帮帮忙,中午去我家吃饭吧。我丈母娘来了,我估计是场硬仗。”
果然是场硬仗,几个女生在厨房忙着,丈母娘漫不经心地跟马力说,听说你的画全卖了,有三十几万?马力点点头。丈母娘说,你自由职业看不住钱,要不存我账上,最近我在买基金,我替你们小俩口打理吧。
满屋子鸦雀无声,只听到厨房切菜的声音,无助的马力张口结舌。
管春缓缓站起来,说,阿姨,这样的,我酒吧生意不锗,马力那笔钱他用来入股了。
丈母娘皱起眉头,说,也不打招呼,吃完我们再谈怎么把钱抽回来。
这顿饭十分煎熬,我艰难地找话题,但仍然气氛紧张。吃到尾声,马力默默走进书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盒子,放在桌上,说:“银行卡的密码是我们结婚日期,三十万全在里面。明天我去把房子过户给你。”
他顿了顿,说:“太累,离婚吧,你跟他好好过。”
就这样马力离婚了,净身出户。我问他,明明是前妻出轨,你为什么反而都给她?马力说,男人赚钱总比她容易点,有套房子有点存款,就算那个男人对她不好,至少她以后没那么辛苦。
他擦擦眼泪,说,我们谈了四年,结婚一年多,哪怕现在离婚,我不能无视那五年的美好。
我点点头,说,也对。
小玉帮马力租套公寓,每天下班准点去送饭给他。一直到初冬,朋友们永远记着那天。
江洁和现任老公到管春酒吧,和马力迎面撞到。他结结巴巴说,“你们好。”那个男人说,“听说你是个伟人?难得碰到伟人,咱们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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