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大家打算聚会,酒吧订好桌子。阿梅先去,我们到后,却发现坐了人,阿梅呆呆站在旁边。原来位置被占,阿梅不敢跟他们要回来。
何木子一字一句地跟阿梅说:“你不能老这样,跟我学一句话。”
她顿了顿,大声说,“还能玩儿啊!”
阿梅小声跟着说:“还能玩儿啊……”
何木子一把推开他,走到那几个男人前,娃娃音声震全场:“还能玩儿啊!”
我们一起吼:“还能玩儿啊!”
保安过来请走了他们。
又过一个月,何木子请了年假。她的朋友卡尔在毛里求斯做地陪,于是她带着我们一群无业游民去毛里求斯玩。
玩了几天,深夜酒过三巡,何木子的手机振动。她读完短信,突然抿紧嘴巴,抓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我好奇接过来,是古秦发来的,大概意思是:你和我母亲通过话?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允许,跟我母亲说三道四呢?你还要不要脸?你懂自重吗?
我心中暗叫:“我靠,这下要暴走了。”
果然,何木子拍案而起:“他妈的,这样,我们明天去跳伞。谁要是不跳,我跟他没完!”
大家面面相觑,望着暴走边缘的何木子,不敢吭声。所有人头摇得像拨浪鼓,齐声说:“去你大爷,跳跳跳跳个头啊……”
第二天,在卡尔带领下,直奔南毛里求斯跳伞中心。大家坐在车上,一个个保持着活见鬼的模样,谁都不想说话。抵达后换衣服,签生死状,接着坐在屋子里看流程录像,管春第一个出声:“真的要跳吗?”
何木子冷冷看着他。于是全场噤若寒蝉。
何木子在大家闪着泪光的眼神中,指挥卡尔拒绝了教练捆绑串联跳。
做了会儿培训,众人表情严肃,其实脑海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几乎啥都听不进去。我嘶吼着:“三十五秒后开伞!我去你们的大爷,啥都能忘记,别忘记三十五秒后开伞!晚开就没命了!”
管春哆嗦着说:“真的会没命吗?”
登机了。爬升到三千多米高空。我们一共六个人,配备了两个教练。教练一遍又一遍替我们检查装备,卡尔喊话:“准备啦,现在平飞中,心里默背要领,教练会跟你们一起跳。来,超越自我吧!”
何木子不屑地扫了眼大家,弓着身子站到机舱口,站了整整十秒,回过头,小脸煞白,说:“太高了,我们回去斗地主吧。”
一群人玩命点头。
教练比画着,卡尔说:“不能输给懦弱,钱都交了,不跳白不跳,其实非常安全……”
教练来扶何木子胳膊,何木子哇地哭了,喊:“别他妈碰我,你他妈哪个空军部队的!我同学的爸爸是军区副司令,你别碰我,我槍毙你啊!别碰我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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