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土归流”的问题上,鄂党与张党也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张党借贵州苗民起义对鄂尔泰的改土归流的功绩进行诋毁,张党成员的张照自请平苗。后来张照假传圣旨放弃新辟苗疆,大大激怒了皇帝。
乾隆帝将张照下狱,再起用鄂党的张广泗平苗。鄂党遂乘机反扑,必欲置张照于死地。但在处理鄂、张的党争过程中,乾隆帝的权术技巧是,“既不使一成一败,亦不使两败俱伤”。乾隆帝赦免了张照,令其到武英殿修书。
乾隆五年,河南巡抚雅尔图请求把田文镜从贤良祠中撤出。乾隆帝认为,雅尔图素为鄂尔泰的属下,此举“其意以为李卫与大学士鄂尔泰素不相合,特见田文镜之应撤,以见李卫之不应入耳”。乾隆帝因此痛责鄂尔泰。乾隆帝的逻辑似乎很奇怪,古代官场斗争也许就是如此的声东击西扑朔迷离,很难说得清事实真相如何。就事论事,则田文镜确实不够资格入贤良祠。
乾隆六年(1741年)三月,发生了御史仲永檀弹劾案。将鄂、张党争公开化。仲永檀,字襄西,山东济宁人,乾隆元年进士,任山西道监察御史。他同鄂尔泰长子鄂容安私交很深,虽是汉人却是鄂党干将。
仲永檀揭露的第一个问题是,京城富户石匠俞君弼死后,其女婿许秉义与俞的过继孙子俞长庚为争夺家产而竞相结交权贵。许秉义通过本家亲戚内阁学士许王猷,邀请朝中九卿前往吊唁,凡前来吊唁的官员都送给一红包,前往吊唁的官员以张党居多,张廷玉也差人给主持丧事的许秉义送去帖子。仲永檀又揭发鄂善受红包万金。
仲永檀揭露的第二个问题是密奏留中被泄密一事。而且明确指出“是权要有耳目”。所谓“是权要”即暗指张廷玉。密奏留中泄密一事,指的是御史吴士功弹劾史贻直的折子泄密。吴士功是张廷玉的门生,曾在密奏中弹劾鄂党的史贻直,此奏留中,但“外间旋即知之,此必有串通左右,暗为宣泄者”。
乾隆帝令怡亲王弘晓、和亲王弘昼、鄂尔泰、张廷玉、讷亲等一起审理鄂善受贿案。虽然鄂善并非张党成员,但因卷入许秉义、俞长庚争夺家产案件而成为党争的牺牲品。乾隆帝亲自审理此案,他向鄂善保证,可以从轻发落,鄂善才承认了收受贿银一千两。
鄂善因此被乾隆帝开恩免予杀头,所谓“从轻发落”是赐令自尽。鄂善又要翻供,乾隆帝大怒。乾隆帝常常亲自审案,特别喜欢以坦白从宽诱供、逼供,官员一但服诬,就从重处罚。皇帝做出了如此榜样,全国的官员都会跟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