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后不久,爸爸才从部队老战友那里听到爷爷去世一年的消息——住到吉林大爷家的爷爷甚至连自己的死都瞒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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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岁那年,爸爸为抢救国家财产,从着了火的房子上跌下来摔断了双腿。
对于只靠爸爸微薄工资过活的我们一家来说,这次事故打击太大了。要知道,妈妈到现在只能靠卖瓜子赚自己吃饭的钱,嫁给爸爸之后她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妈妈说事故当天她抱着我和我一起哭。
医院里,爸爸说如果觉得过不下去的话,可以离开,甚至可以带走孩子。
妈妈没有走。
她开了个成衣铺,用自己的双手供给着这个塌下一半儿了的家。妈妈缝了一年半的衣服,才好不容易盼到爸爸出院,而自己却因为常年的辛劳累出了肾病。爸爸照顾着妈妈,三年又过去了,我记得我懂事之后认识的第一味中药,就是冬虫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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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很慢很慢,又是十多年的光景,在爸爸妈妈辛勤教育培养之后的我,终于走入了大学校园。爸爸呢,开办了一个中学生课后辅导班,妈妈在爸爸所在单位的食堂当领班。家里除了笑声就是笑声——就是妈妈说的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声。
上大学后见识谈恋爱也加入谈恋爱的我,有一次就问妈妈,是不是还像多少年前一样爱爸爸。我记得妈妈是哭着的。我还以为妈妈后悔了,没想到妈妈说出了电视剧里那样煽情的话。
“我对你爸的感情从来没变过,一开始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我爱你爸,很爱很爱的……”
妈妈就给我讲故事,讲她和爸爸,讲很多很多我没降生的时候的事。
我忽然感觉,我真的特别的幸福。
是那种几乎不可能得到的万中无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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