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点零用钱,我有时会去木船厂拾铁钉去卖,卖到几个钱,我以为自己已没有前途。”他犹记得刚辍学的日子,只要在街头碰见同学便在街尾走,前路茫茫的感觉并不好受。
“有一段日子,我们家的米缸是没米的,每天吃一餐、没一餐。”在他十二岁至十五岁期间,只要生活稍为安稳,父亲便让他报读夜校,断续地念了两年英文。直到十六岁,他的同学许多都去了英资公司太古船坞报考学师笔试,他也跑去报名。
由于堂兄在船坞工作的关系,令他得以以“工人子弟”(注三)的身份报考,可惜考不上。但神像要造就这小伙子,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这公司当Office Boy,成就日后的璀璨故事。“那时工资不高,月薪24元,但足够养家。”那是五十年代的香港。
一年后他再次报考学师试,合格后得以到“厂内打磨”这单位学机械,公司又补送他读工专夜校,六年来的生活只有工作与上学;
虽然刻板,但他没有散慢下来,后来因学业成绩优异,在满师前一年便获升为画则师(Draftsman)。这从手握工具到执笔的转变,对他来说是何等大的荣耀。
《浮城大亨》不是一部励志电影,而是一部关于时代史诗,电影并没有将故事的重点放在小人物千辛万苦打拼上位的传统励志层面上,而是围绕着一个身处时代风浪之中的囹圄之人。
通过时代的变迁,从一而终的贯穿了对于身份、历史、时事以及人情的是非。本片既印着时代的足迹,也有农合的生活气息,岁月蹉跎,再回首物是人非事事休,尤为令人感动涕零。有时候,红头发的不一定就是樱木花道,他也会是一个在沉重岁月见证一个城市风雨变迁的血肉之躯。